时间是客观存在的是无限性与有限性的辩证统一，崔之元:布鲁诺、无限性与三位一体的区别
1600 年2 月17 日，布鲁诺在罗马鲜花广场被宗教裁判所烧死在火刑柱上。被处决前，他说，“宣读判决时的恐惧比接受判决时的恐惧要大得多”，然后用钳子夹住他的舌头（[美]罗伯特·韦斯特曼：《哥白尼问题》，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0 年，783 页）。
在布鲁诺被处决的地方竖立了布鲁诺纪念碑
世界各地的小学和初中教科书中，经常写到布鲁诺因捍卫哥白尼的日心说而受到酷刑，这种说法受到汉斯·布卢门伯格的批评，《现代时代的合法性》，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1985年，以下简称LMA） 《现代的正当性》 (Hans Blumenberg, The Genesis of the Copernican World, MIT Press, 1987, 以下简称GCW)。我的论文《哥白尼世界的形成》可以认为是对布鲁门伯格“现代”理论的回顾之一，而这篇论文可以认为是对布鲁门伯格“现代”理论的第二次回顾。
布鲁门伯格并不是第一个认为哥白尼不是布鲁诺被处决的直接原因的学者。在他之前，至少法国科学史学家保罗-亨利·米歇尔(Paul-Henri Michel) 的著作是基于对1940 年梵蒂冈答案的重新发现（布鲁诺在威尼斯和罗马的八年时间里进行了17 次法庭审判，以及（包括处决第二天的记录） ）），指出了这一点（Paul-Henry Michel，《佐丹奴布鲁诺的宇宙学》，康奈尔大学出版社，1973 年，第18 页）。布鲁门伯格对布鲁诺研究的重要性在于他将布鲁诺与库萨的尼古拉斯进行比较，以提出他关于“现代性的门槛”的论述，这是他“现代性”理论的一个关键方面。
布鲁诺与阿奎那之间“同乡、同校”的情谊跨越了300年。
佐丹奴·布鲁诺（Giordano Bruno，1548-1600）出生于意大利那不勒斯附近的一个小镇诺拉（当时处于西班牙统治之下）。 17岁时，他进入当地的圣多梅尼科修道院学习。有趣的是，他的同胞、基督教历史上的重要思想家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1225-1274）300年前也曾在这座修道院学习，去世后也安葬于此。
阿奎那房间的右侧是一座13 世纪的十字架雕像，据说阿奎那曾在这里交谈过。
布鲁诺与阿奎那不仅有着长达300年的“同志情谊”，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学说与1277年的“谴责巴黎”有关。我在第《现代精神是灵知主义还是对它的第二次克服？沃格林和布鲁门伯格关于现代性的争论》号文章中已经提到，巴黎坦皮尔主教。。教皇谴责的第27条主张（“第一因不能创造许多世界”）是针对阿奎那说的。宇宙（世界）基于亚里士多德的理论。理解布鲁诺的关键是受到批评的29 个命题：“第一个原因会产生与自身相同的结果，除非它限制了自己的全能。” Ralph Lerner 和Muhsin Mahdi，ed.中世纪。。哲学： 原始资料，自由出版社，1963 年， p. 340) 巴黎大谴责和唯名论的后续发展) 上帝创造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全能的上帝本来可以创造许多其他世界), 但它也反对上帝能够创造无限多个世界（宇宙）立刻。因为这样做会在创造过程中耗尽神，成为神自我的全面复制，最终成为“泛神论”，否认神随时干预的自由意志。第29 个被谴责的命题明确指出，如果上帝不限定自己，创造物将成为上帝本身的复制品。布鲁门伯格这本书的最后一章的标题是“诺兰：世界是上帝的自我疲惫”，倒数第二章的标题是“诺兰：世界是上帝的自我限制”。萨达姆的尼古拉斯：世界是上帝的自我限制”（The Cusan: 世界是上帝的自我限制）。从这两章的标题中，我们已经可以窥见布鲁门伯格为何将库萨的尼古拉和布鲁诺置于“现代性的门槛”的两侧。现在，让我更详细地解释一下。
“上帝的无限”变成“宇宙的无限”
Koire的杰作《现代精神是灵知主义还是对它的第二次克服？》
在布鲁门伯格之前，法国科学史家亚历山大·库耶（Alexandre Coillet）在其著作《现代的正当性》中指出，从“上帝的无限”到“宇宙的无限”的转变是现代思想的一个重要特征。博学的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追溯了“无限球体”隐喻在这一转变中的作用。他说，“柏拉图的‘《从封闭世界到无限宇宙》’表明球体是最完美、最均匀的图形，因为球体上的所有点到圆心的距离都是等距的。”然而，柏拉图的视野仍然不是无限的。 “法国神学家里尔的艾伦在12世纪末发现了这个后人永远不会忘记的公式：‘上帝是一个思想的球体，其中心无处不在，而其周围就是所谓的‘思想的中心’。”圆无处不在；“圆周无处不在”是布鲁门伯格所说的上帝无限的“爆炸性隐喻”（[de] Hans Blumenberg,《从封闭世界到无限宇宙》, Oriental Publishing Center, 2023, p. 174）。最生动地将上帝的无限转化为宇宙（世界）的无限的思想家是布鲁诺。正如科伊尔指出的那样，“布鲁诺在他的母语对话《蒂迈欧篇》 和他的拉丁诗《帕斯卡圆球》 中最清楚、最有力地表达了世界统一和无限的新福音。”确实如此。科尔先生继续说道：
当然，我们已经从库萨的尼古拉斯那里得到了几乎类似的感受。但我们需要清楚地了解他们侧重点的不同。库萨的尼古拉斯简单地宣称不可能对世界施加限制，而布鲁诺则断言并庆祝世界的无限性。值得注意的是，与库扎的尼古拉相比，布鲁诺的态度更加坚决，面部表情更加清晰。 （[法国]亚历山大·科瓦雷：《探讨别集》，张补天译，商务印书馆，2016年，44页）
作者：布鲁门伯格《隐喻学范式》
库萨的尼古拉斯与布鲁诺无限宇宙观的差异
布鲁门伯格比科伊尔更详细地研究了库萨的尼古拉斯和布鲁诺的英菲尼迪之间的差异。库萨的尼古拉斯(1401-1464) 出生于现代德国的摩泽尔河畔。他是一位重要的中世纪晚期神学家和教会改革家，致力于协调和统一天主教和东正教。在巴塞尔理事会中的角色。在他于1439 年至1440 年间写的名著《论无限、宇宙与众世界》（他声称这本书是在1438 年2 月从君士坦丁堡到威尼斯的航行中首次构想出来的）中，库扎的尼古拉斯使用几何隐喻来表明存在无限的三角形、无限的球体，和无限个球体。所有无限直线都是相同的。它们都象征着神的伟大，也象征着神的渺小。因为上帝相信对立统一于无穷大（无穷大，球体的中心（中心无处不在，圆周无处不在）要么是最大，要么是最小。可能）：
无限长的线既不是直线，也不是三角形，也不是圆，也不是球体，但是，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它是所有这些，没有区别，所以我们同样可以将绝对最大值视为无限。线称为本质，无限三角形称为三位一体，无限圆称为“一”，无限球体称为现实。 这个本质与三位一体没有什么不同，而三位一体与一没有什么不同。真实存在与“一”、“三位一体”或“本质”没有什么不同，但在不形成任何复合物的情况下，“三位一体”、“一”和“真实存在”确实是同一的，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是统一的。最大的存在且为一，以及最大的是三位一体这两个真理，并没有在三位一体和无限简单的一之间造成矛盾；它就是一本身。 （[德国]库萨的尼古拉斯：《论无限和不可数》，商务印书馆，2017年，38页）
显然，库萨的尼古拉斯关于上帝无限的思想与基督教的核心教义“三位一体”紧密结合在一起。他进一步指出：
无限简单直线是三角形，反之无限三角形也是直线。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三角形的角不能算作一、二、三。因为它们彼此都是相同的。正如圣子所说：“父在我里面，我在父里面。”此外，一个真正的三角形必须有三个角。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绝对确定这里有三个角度，每个角度都是无穷大，并且所有三个角度都是相同的无穷大。此外，三角形的性质要求三个角是可区分的，而这里本质无限统一的性质要求三个角实际上是不可区分的，但却是同一个角。这一点在这里也得到了证实。如果我们像我所建议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把表面矛盾统一起来，那么，我们就不是一和三、三和一，而是“一和三”、“三和一”。这是无限的真理。 （同页40）
库萨的尼古拉斯《从封闭世界到无限宇宙》
在第二卷《隐喻学范式》中，库萨的尼古拉斯重点讨论了神圣无限（“最大”）如何转化为宇宙无限的问题。宇宙的无限是一个“收缩的最大值”（拉丁语：contracteMaximum）或者“有限的最大值”（Blumenberg）。（我指出它是可以追溯到的）对此进行了很深入的研究。 （参见Hans Blumenberg，LMG，第661 页）。他说，
在我看来，宇宙只是一个非常有限的形状。它是限定的和具体的，因为它从绝对中捕获了其整体，但它也是最大值，因此以最大可能的方式再现了绝对最大值。因此，我们可以确信，我们在第一本书中学到的关于绝对最大值的知识，它从属于上帝，不需要任何限定，即使在有限的极端情况下也具有相对的适用性。是的。 （《论有学识的无知》，75页）
换句话说，上帝是绝对无限的，宇宙是相对无限的。绝对无限的上帝是“一”，相对无限的宇宙是“永恒”，这种多元性体现在万物的分类上。他在第三卷中进一步解释了“相对无穷大”的含义：
整个宇宙的第一个一般极限被分为许多类别，从这些类别中又出现了进一步的划分。阶级实际上只存在于它的物种之中，而物种只存在于它的个体之中。只有这些个体最终才具有具体的存在。由于对每个个体的本质的探索只能在其物种的范围内进行，因此反过来，任何个体都不能希望扩展到其物种和宇宙的最大范围；在许多个体中，我们需要做以下事情：完成程度不同。换句话说，在一个特定物种中，没有一个个体是完美到不可能进一步完善的，也没有一个个体是无用到可以排除更大的缺陷的。没有什么可以延伸到物种的极限……因此，正如物种无法达到宇宙的极限一样，物种也无法达到物种或个体的极限。因此，宇宙还没有达到绝对伟大的极限。无法达到物种限制。结果，万物以最好的方式存在于最大和最小之间，而神是万物及其元素整体的开始、中间和结束，使它们升起，任何人都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接近神：下降或向中心移动。 （同上，第121-122 页）
对于现代读者来说，库萨的尼古拉斯关于宇宙（世界）的“相对无限”的讨论似乎有些令人费解。布卢门伯格为我们简洁地总结了库萨的尼古拉斯在这里面临的主要困难：如果上帝在创造中耗尽了他所有的可能性，那么这意味着上帝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还有更多；但是如果上帝有任何帮助的话在创造中，一个全知、全能、完美的上帝怎么会对他的创造如此漠不关心？（这里为了简单起见，我不知道原文）原文的简化版本，见Hans Blumenberg，LMG，第544 页）。库萨的尼古拉斯认为，“三位一体”中的“道成肉身”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子”不仅是在真实的宇宙（世界）中产生的，而且与上帝（圣父）也有关系。 ）同样，耶稣基督能够实现“人”的“类”的全部潜力（见原文：这一矛盾通过道成肉身得到解决。在世界的现实中，局限性Hans Blumenberg, LMG,第545 页），在某些情况下，某些人可能总是更好或更差。
基本上，库萨的尼古拉斯关于宇宙的无限是“减少的最大值”的说法（或者，正如布鲁门伯格表达的观点，“世界是上帝的自我限制”）”）仍然局限于“宇宙谴责”的框架内。巴黎，1277年”，这实际上是对第29条谴责命题的反对（“第一因可以产生与自身相同的结果，只要它不限制自己的全能。”）。另一方面，布鲁诺将报应理解为支持受到攻击的第29个命题，即上帝在创造中耗尽了自己，而创造物成为了他自己的完美复制品。就这样，布鲁诺直接将上帝的绝对无限翻译成了宇宙的绝对无限，但他的理论体系中并没有“相对无限”或“约化无限”的概念，因而也没有通向宇宙的“路径”。 “三位一体”。身体”状态。布鲁诺在宗教裁判所期间被烧死在火刑柱上，因为他否认三位一体的教义，而不是因为他支持哥白尼的日心说。
有趣的是，年轻的布鲁诺在那不勒斯圣多米尼克修道院学习时信仰早期基督教异端阿里乌教。该教派由埃及亚历山大主教阿里乌斯（Arius，256-336）创立，否认“三位一体”，反对耶稣神性与人性同时存在。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于325年召开了有300名主教参加的尼西亚。。，正式宣布阿里乌教为异端，确立了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正统教义。布鲁门伯格特别指出，19世纪瑞士历史学家雅各布·伯克哈特（Jacob Burckhardt，1818-1897）认为，如果阿里乌派没有在尼西亚。。上被击败，就不会有中世纪。 469) —— 这涉及到“三位一体”和“中世纪”的定义问题。奇怪的是，布鲁门伯格将否认“三位一体”的布鲁诺视为跨过“现代性门槛”的。。人物，而他认为库萨的尼古拉斯仍处于“门槛”的“中世纪”一边。 ”不是吗。
尼西亚。。
布鲁诺“无限宇宙”观的形成
布鲁诺信仰阿里乌教异端，因此他不得不于1576年离开那不勒斯，开始流浪欧洲，访问了罗马、米兰、日内瓦、里昂、图卢兹、巴黎和伦敦。 1581年，他在巴黎的私人记忆术课程受到了法国国王亨利三世（当时是波兰和立陶宛国王）的高度赞扬。 1583年，带着亨利三世的介绍信，布鲁诺搬到了法国驻英国大使的官邸，开始了在英国卓有成效的三年写作和社交生活。他是伊丽莎白女王宫廷的常客，参加了牛津大学关于哥白尼日心说的讨论，并在伦敦出版了七部重要著作，包括《论有学识的无知》、《论有学识的无知》、《驴的哲学》和《驴的哲学》。工作。
布鲁诺《论有学识的无知》
据罗马大学希拉里·加蒂教授研究表明，布鲁诺在伦敦的三年对英国文化和思想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马洛的《神学大全》、莎士比亚的《论有学识的无知》和《圣灰星期三的晚餐》都直接受到布鲁诺的影响。布鲁诺的作品采用对话式写作，文笔清新，充满温暖的情感、智慧、幽默，而且十分犀利（例如，他称亚里士多德为“精神乞丐”）。致英国驻法国大使的信：从致词中可以看出这一点：“打碎骨头，取出骨髓，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老耶苏蒂圣哥伦比尼沉迷于自我贬低。是什么让英国人感到害怕？”市场上的人群？是什么让猴子张牙舞爪？是什么让墓地里的人沉默？”（[法文]Jean Hausi：《论原因、本源与太一》，王伟译，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112页）20世纪现代主义作家乔伊斯在其名著《论无限、宇宙与众世界》（同上，第221页）中多次改变了布鲁诺名字的拼写顺序，以纪念布鲁诺。
格地《论无限、宇宙与众世界》
为什么布鲁诺在伦敦如此富有创造力和生产力？布卢门伯格说这与英国天文学家托马斯·迪格斯（Thomas Digges，1546-1595）的工作有关，他研究了他并受到了启发。（Hans Blumenberg，GCW，第358 页）。迪格斯是第一个认识到哥白尼的日心说仍然存在逻辑矛盾的学者。哥白尼（1473-1543）自己的宇宙模型仍然是有限的，正如他自己所解释的：
所有球体中第一个也是最高的球体是恒星球体，它包含自身和一切，因此是静止的。它绝对是宇宙中所有其他天体运动和所在的地方。有人认为地球也有某种运动，但我们在讨论地球运动时会对此给出另一种解释。 【空间天球】接下来，第一颗行星——是土星，每30年自转一次，再下一个是木星，每12年自转一次，再下一个是火星，每2年自转一次，第四个是火星，每2年自转一次。地球及其天球。是。月球作为本轮每年自转一周，第五位是金星，每九个月自转一次，第六位是水星，每80天自转一次。但太阳静静地坐在这一切的中心。 （引自《浮士德》，第35 页）
然而，迪格斯认为，如果哥白尼相信地球的球形形状是其自转的“自然原因”，那么他假设的所有天球中最高的恒星天球应该是静止的。我敏锐地意识到它是静止的。丢失的。它是球形的。因此，在迪格斯看来，哥白尼关于恒星球体是封闭宇宙不可移动边界的观点是自相矛盾的。迪格斯实际上废除了恒星天球的边界（即有限宇宙的边界），并指出用肉眼观察时与我们等距的恒星实际上是视错觉，因为它们距离很远。因此，即使地球自转，肉眼的“视差”仍然与我们的相同。值得一提的是，在1602年伽利略发明望远镜之前，迪格斯关于“视差”的说法是正确的。迪格斯的宇宙学图如下所示，在哥白尼恒星圈的封闭宇宙边界之外还有许多恒星。
迪格斯空间地图
布鲁门伯格认为，布鲁诺在英国遇到迪格斯的理论，使他认识到“无限的宇宙”应该是哥白尼理论的逻辑蕴涵，但哥白尼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布鲁诺将迪格斯发现的哥白尼学说中的矛盾与他所相信的古希腊伊壁鸠鲁的原子论结合起来（见前面对原子论的分析），第一个系统地提出了无限宇宙论（汉斯·布鲁门伯格，GCW） ，第359 页）。
布鲁诺明确指出，上帝是“宇宙的创造者，因此当然也是无限的创造者，能够产生无限的效果”（[意大利]佐丹奴·布鲁诺：《徒劳的爱的痛苦》，商务印书馆，2017年，28页）。这显然支持了1277年《巴黎谴责》中谴责的第29条主张。如前所述，布鲁诺关于宇宙是“上帝的自我限制”的观点与库萨的尼古拉斯关于宇宙是“上帝的自我限制”的观点截然相反。布鲁门伯格用神学术语简洁地概括了布鲁诺理论的精髓。 “生成和创造是一致的。Hans Blumenberg，LMG，第564 页。”相反，库萨的尼古拉斯认为“生成”和“创造”是不同的东西。”是一个“沸腾”（拉丁语：bullitio）三位一体，而“创造”是上帝外化的过程（更多信息，请参阅伊丽莎白·布莱恩特，《现代宇宙学的过渡》:）请。Meister Eckert 和Nicholas of Cusa 论强化无限，《哲学史杂志》，1999 年10 月， p. 584. 尼古拉斯·库萨对三位一体中“自炊”的看法阅读艾克哈特，作者感谢胡文婷、徐小凡、蔡梦涵、王茜、柳岩、石静等朋友的帮助因此，库萨的尼古拉斯认为道成肉身的圣父和圣子都具有“绝对无限性”，但通过创造而形成的宇宙只有“相对无限性”，并且宇宙（世界）具有“绝对无限”。）是上帝的自我限制。布鲁门伯格指出，这表明库扎的尼古拉斯尚未克服中世纪晚期的唯名论（见上一篇关于唯名论的文章）。唯名论令人想起诺斯替教的二元论，因为隐藏着一个全能、无限的上帝，人们不仅不能保证获得救赎，而且还不能保证在这个世界上的“自我保护”。通过哥白尼日心说的逻辑含义（尽管哥白尼本人并没有意识到）它），布鲁诺认为上帝通过创造的无限性受到上帝任意意志的威胁。/相信完全转移到世界中（严格来说，布鲁诺接受了伊壁鸠鲁对“空间”和“世界”的区分：宇宙分为实体和“空虚”）。”。参见《哈姆雷特》，第28页。但这并不影响本文的观点，即“宇宙”和“世界”可以互换。无限（“上帝的自我耗尽”） ，从而失去了“道成肉身”的地位（“道成肉身”可以理解为体现在“相对无限”的宇宙（中心）中的“绝对无限”），上帝不再需要继续下去。创造后的任意干预，为现代人类的“自我肯定”精神奠定了基础（Hans Blumenberg，LMG，第562页）。
1585年，法国国王亨利三世召回驻英国大使，布鲁诺同船返回法国，亨利很快在一场宗教和宫廷斗争中被暗杀。布鲁诺又在维滕贝格、法兰克福、苏黎世和布拉格生活了六年。 1591年，应一位年轻的威尼斯贵族的邀请，他回到威尼斯教授记忆术。 1592年5月23日，一位年轻贵族向威尼斯宗教裁判所举报布鲁诺宣扬异端，布鲁诺立即被捕。 1593年2月，威尼斯元老院同意罗马宗教裁判所的引渡请求，布鲁诺被护送至罗马。经过在威尼斯和罗马总共八年的审判后，布鲁诺于1600 年2 月17 日在罗马鲜花广场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从17次审讯记录来看，主持审判的8位红衣主教中没有一位主动对哥白尼的日心说提出质疑，而是集中讨论了布鲁诺对三位一体的否认。布鲁诺善意地回答道。
我对圣子和圣灵的名字有些怀疑，因为我不明白如何将它们与我用哲学术语对圣父的解释区分开来。根据圣奥古斯丁的说法，基督教中没有这样的区别；基督教中没有这种区别。后来，甚至最近。这是我18岁时的观点，现在仍然是我的观点。 （《流亡与异端：布鲁诺传》，商务印书馆，2014年，205页）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可能太明显了：“第二人称儿子肉身理论是有问题的。”正如本文前面所说，布鲁诺我认为这是哥白尼理论的逻辑含义。然而，科里奥利一世并不知道这一点，更不用说主持这件事的八位红衣主教了。因此，宗教裁判所对布鲁诺的最终判决根本没有提到哥白尼的“日心说”，只是说他声称是异端并因此“自愿”死亡。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布鲁门伯格在《芬尼根的守灵夜》 中专门用了一章来阐述“布鲁诺不是哥白尼主义的烈士。”这里还值得一提的是，主持布鲁诺审判的八位红衣主教中最重要的一位是罗伯特·贝拉明，他在15年后成为伽利略的主审法官。幸运的是，伽利略这次因返回宗教裁判所而幸免于难（这可能是相关的）（参见“异端”，HarperCollins，2002，第18页）。
尽管“布鲁诺不是哥白尼主义的殉道者”，但哥白尼主义显然是布鲁诺思想内部逻辑发展的重要一环。布鲁诺给了库萨从“上帝的无限”到“宇宙的无限”过渡的理论，正是因为“日心说”（或“地球合成论”）暗示着“无限的宇宙”。这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化身”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体现了现代人克服唯名论的“自我肯定”精神。当刽子手向布鲁诺展示象征三位一体的十字架时，布鲁诺把头转向一边，但这个动作清楚地表明布鲁诺已经超越了现代性的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