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和现实结合的小说,玄幻小说内容怎么想象
琉璃已经换好了睡衣上床睡觉,拿起床头柜上的书。
书名是《吻所有女孩》。主角是一个普通的男孩。作者的主观意图在人物设计中得到了非常强烈的体现。这是一本非常有趣的书。不知道为什么我连字都看不懂。尽管如此,楼却丝毫没有困意,只是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当我关掉灯并决定上床睡觉时,已经是深夜了。
当我开始数羊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开始我没理会,以为是软件通知什么的,但后来手机振动了三下,然后响起了悠扬的铃声,我做到了。
陆离挣扎着站了起来,“明”字在屏幕上上下跳动。
“哥,你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吗?”
“你睡觉了吗?”
“没有什么?”
“我现在在法国。”
“我知道,你不是在那里上学的吗?”
“我现在在餐厅。”
“所以?”
“小乐,你不知道这里的饭菜有多难吃,我想吃海棠阿都烧烤。”
“那我们去吃饭,看。。。”
“不,我想吃东西。”
“你在喝酒吗?”
“不。”
嘉敏总是这样,喝多了一点,就开始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了。陆离隐约感觉家茗出事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你早点睡吧,再见。”
还没等她回答,那头就传来忙音。
不管发生什么事,家明都不认为有办法解决,所以陆离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到达村门口时已经九点多了。
她靠在电梯壁上,盯着缓缓升起的电子数字,电梯里的广告电视坏了,没有广告里的字的咔哒声,只有上升的电缆和电梯的摩擦声。电梯门,安静的风声,让她的疲惫稍稍缓解了一些。
我走出电梯,来到走廊,在包里寻找钥匙,跺脚打开声控灯。
我拔出钥匙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瘦瘦的黑色人影挡在了我家门口,我吓得尖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黑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惊讶!”
陆离站稳了身子,抬起头就对上了尚嘉茗戏谑的目光。
“怎么能.”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海棠梨的烤肉吗?”
“所以.”
“这么说,你回来了,你害怕吗?”
“你别告诉我,我这两天很烦躁,头疼,头不痛了,是因为我怕你。”
“好,现在头已经好了,我们走吧。”
“现在?”
“嗯,烧烤是夜宵。”
“嘿,说得有道理。你想去的话,至少把行李放在那里吧。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你告诉我你的地址了吗?”
两人拖着行李吵吵嚷嚷地进了门,临走前还想尽办法把凌乱的书房腾出来给义明当客房。
晚上的风很大,两人顶着风走上了海棠里的长坡。
两边都是小商店,以前两个人上学、吃饭、逛街、聊天的时候,经常会经过这家小商店,父母常常会骂他们不注意时间。两人离家去上大学,但每年放假的时候,两人去海棠里山上的阿布都烧烤店喝酒聊天几乎已经成为了两人的日常。
然而,当我到达山顶时,却发现那家烤肉店早已关门,也没有新的店面取代它,而且虽然招牌还在,但店面却是在空地上。
“怎么了?要回家吗?”
“不了,终于来了,没有地方烧烤,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吧。”
“那是……酒吧吗?”
当义明顺着瑠璃所指的方向看去时,他看到路的另一边有一个发光的标志。
“上下?这是酒吧的名字吗?”
“也许……但是为什么……楼上唯一的灯还亮着?它还亮着吗?”
“酒吧才关门不久,是啊,你去就知道了。”
只有酒吧的二楼亮着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空中楼阁,但走近一看,却看到楼外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虽然是酒吧,但很安静,房间昏暗,只有一个小舞台,有乐器,酒吧的灯光在房间。。。
吧台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长款,手里拿着玻璃杯,另一个穿着白衬衣西装背心,眯着狐狸眼一边喝着酒一边说话。酒吧里搞混了。女孩笑个不停。
狐狸眼的酒保看到来人,立即叫道:“哦,你看起来很奇怪。”
“我们两个坐在吧台前,翻看着酒水单,可惜我们都不常去酒吧,但这家酒吧不卖啤酒,所以看了很久。我想我想买它,但我买不到。”我无法决定喝什么。
“你有什么推荐吗?”第三次看这本书的琉璃无奈地向酒保问道。内容。 ”
“好!”狐眼打了个响指,接过琉璃手中的菜单,看着他们,“请坐,稍等一下。”
两人找了一张远离光源的圆桌坐下,过了一会儿,调酒师给他们上了两杯橙汁饮料。
「玛格丽特小姐,请慢慢来。」
“这是?”
“龙舌兰酒、君度酒、酸橙汁,还有一点惊喜,”他说道,狐狸般的眼睛对着他们眨着眼睛。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试试你就明白了。”家茗说着,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陆离笑得停不下来。 “闻起来是什么味道?”
“嗨,好咸好辣。”家明几乎说不出话来。
「龙舌兰酒太烈了,应该是辣的……」一边说着,我转向眯着眼睛看着我们的调酒师,问道:「为什么是咸的?」
“他们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你……加盐了吗?”
“宾果!”狐眼打着响指说道。 “嘿,别这样盯着我。真正的玛格丽特酒需要在杯沿撒盐。”
琉璃吐了吐舌头,道:“他好像不是我们可以评价的类型。”
“既然你们都是新顾客,那我就给你们提个建议吧,喝一口,慢慢咽下去,感觉会很好,慢慢来。”他转身走回吧台。
家茗终于回过神来,悲伤地看着对面幸灾乐祸的瑠璃。
陆离先生多次拒绝,却无法忍受杰明先生的威逼利诱,按照调酒师的要求喝了一口。
正如义明先生所说,先是咸辣味强烈冲击味蕾,龙舌兰的浓烈味道在胃部深处燃烧,辣味之后是酸味和温暖,最后所有的火都消失了。您将被温暖而甜美的橙子香味所包围。
琉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感。陌生的味觉体验让她这几天烦躁的心情一扫而光,开心地靠在椅背上,看到对面的家明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明为何回国?”
龟井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自从那天你打电话给我,我就知道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
陆离皱起眉头,想了想,回答道: “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只是觉得你特别……特别活跃。基本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平时都挺好的,不是吗?”
“拜托,请在喝酒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孩子。”
龟井想了一会儿。 “你呢?我刚刚看到你,你好像很头疼。”
琉璃叹了口气,一手扭动太阳穴,另一只手摆弄着面前的酒杯,避开了他的目光。
家明轻笑一声,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远方,道:“你知道吗?法国菜闻名全世界,但我们学校餐厅的饭菜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这里是,离学校不远的街角的一家小餐馆,餐馆里只有一个厨师,他是一位老老师,厨艺非常好。他对食物和东西都很讲究。“他正在学习” “这个专业,所以我和朋友好几次想请教他怎么做饭,但他的气质很奇怪,很孤独。”他总是骂我们。幸运的是,那家店的老板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奶奶,和她在一起“我们可以向他请教如何做饭。老老师正在寻求建议。”
他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酒,皱起眉头,咽了口口水,说道:“我给你打电话那天是在他的葬礼上,主持葬礼的是店老板。你看,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 “就是这个。直到我在葬礼上听到她的演讲,我才知道这对夫妇。”他收回目光,看着瑠璃。”他说道。 “他年轻,性情受到影响,变得古怪、易怒。他的爱人受不了他的愤怒而离开了他,他的孩子们也和他闹翻了。他们常年住在国外,从未上过学。” ”他的葬礼。 ”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老老师去世的太突然,也许是因为他的脾气,葬礼非常安静,除了一些常客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参加。”
“可惜他没想到,陪他走完这一生的人不是爱人的孩子,而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挚友。”陆离不禁感叹,我无法留下。从恋人的角度来看,他们比恋人更能包容对方,因为他们不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
“喂,你就这么自信吗?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结束的,你伤心欲绝吗?”
“那你就失去一些东西了。” 琉璃愤怒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吓死了,我以为我出去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不是我,是穆老师。”
“穆老师?她的老师两年前就去世了吧?”
“对了,过两天就是穆老师的生日了。前几天,我和学长说要一起吃饭给他庆祝生日,我想也许可以跟你们聊聊,我当时也在场。”
“没事,自从齐老师去世后,穆老师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家明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
义明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鹿,也许是喝醉了,也许只是沉浸在回忆中。她没有回答,只是抓住酒杯的细柄,反复转动。
“怎么了?穆教授出事了吗?”
“昨天,我打电话说要庆祝我的生日,一开始我听说他过得很好,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以为老师终于出来了,但是……”
“怎么了?”看到瑠璃犹豫不决,家明顿时紧张起来。
“我要挂电话的时候,穆老师在哪儿?他说要把我介绍给老师,还要求加个座位。”
“这就是你所说的介绍吗?”
“真的吗?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穆老师告诉我,她就是这个意思,她现在和那个老师在一起,想给我们介绍一下。”
“不,这不可能。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义明一时也有些惊讶。
陆离想了想说道: “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说,到时候他会介绍我。我当时很惊讶,但我什么也没说。然后他就挂了电话。”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我就挂了电话。但总之,我觉得很难接受。以前的事情都很好。那时候,每次齐老师来看穆老师,我都还记得。``,她带我来的很多她最喜欢的甜点。他们退休后,他们一起去旅行。那时,我们女孩将来会像齐老师一样成为一个好老师。穆老师仍然嘲笑我们。但这已经多久了?他们,只有当“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前朋友。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我……”瑠璃歪着头若有所思,仿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家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想要说点安慰路丽的话,却又想不起来什么。
“两人就这样坐着,出神。现在已经是半夜了,酒吧里人很少,在吧台前逗弄狐狸眼女孩的人已经有点醉了,说话间,她缓缓的躺到了吧台上,狐眼看到了她,轻轻的抚摸着她,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弱弱地笑了笑。
旁边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如雕像般一成不变,缓缓擦拭完手中的最后一杯酒,将其挂在柜台上方的酒架上,转身走进了服务间。狐眼似乎希望醉酒的女孩能把外套借给他。燕尾服皱起眉头,此刻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我给你送点衣服,你带她回家吧,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到时候就回来收拾一下吧。”
“喂,别这么绝情,求你了,就一次,帮我收拾一下吧,看在我相识的份上。”
“不用了,小姐马上就要醒了,在此之前,我先去准备早茶,收拾一下房间……”
“拜托,不吃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而且……”
“柳辰先生,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可能就来不及了。”
“谢谢你的帮助,我终于有机会出差了。”
“真的,我觉得你每天都是一个人呆着。”燕尾服脱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然后转身朝上班的方向走去。请回来,您将看到结果。 ”
“什么?这分明就是利用实力欺负人啊。”刘辰一边低声嘀咕,一边扶着女孩站了起来。
话还没说完,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刘程扶着女孩出了门,怒道:她。 ”
夜风从酒吧门外吹了进来,我套上针织外套,“不过不管怎样,我要去健身,给老师庆祝生日。对了,你可以一起去吗?”
“抱歉,我是偷偷回来的,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请跟老师问好。”
路丽还没反应过来,一名身穿燕尾服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弯腰说道:“您好,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
龟井举起手表看了看,惊呼道:“哦,我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把瑠璃的椅子围住,然后爬起来,把她拖出了商店。
两人下了楼梯。外面还有微风,月亮已经落在了长坡上。陆离靠着昏暗的路灯,转头看向身后的店铺。那是我第一次这样做。我注意到,霓虹灯店名牌后面写着“盛衰”字样和没有亮起的“玄”字。
“沉福轩?我来的时候还真没听懂,看起来不像是酒吧的名字。”
“我觉得这家餐厅应该叫神福轩。”陆离顺着家明的目光看去,楼下的吧台里摆着藤椅和木桌,还摆着一套茶具。
“这么说来,这间酒吧其实是在茶馆楼上经营的?平时不是很吵吗?”
“不,你看,”吉阿敏指着店门上的营业时间牌说道。我看到一个牌子上写着:一楼是从日出到日落,二楼是从日落到日出。
“你们是故意避开对方的上班时间吗?两家公司的老板看起来都很容易交谈,而且日出和日落感觉很浪漫。”陆离靠近玻璃门,看着里面的尚神情,拉近了一些。
风吹过,吹散了鹿的毛发和鬓角。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龟井见状,微笑着走过去,将太阳穴藏在耳后。我没有时间。 “时间还早,你先回家吧,你想去的话下次就去吧。”
瑠璃苦笑道:“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每天都忙得连太阳什么时候升起、什么时候落下都不知道。”
闻言,家茗伸手抚摸陆离的头发,陆离顿时浑身颤抖得像只小猫一样。 “喂!别摸我的头,你以为我头发还不够乱啊!”没想到,这让他兴奋起来。因为共同的兴趣,两人像小时候一样,推推搡搡地走下长坡。
刘辰回来的时候,金红色的晨光隐隐约约的照在东方,等他回到神府酒吧的时候,酒吧里的顾客都已经吃完了。虽然云凯发出了严厉的威胁,但事实上,除了桌椅、灯光之外,所有的酒杯、搅拌设备都已经被云凯清洗整理过了。刘胜的工作能力根本不用担心。
刘辰环顾四周,见短时间内无论是路人还是云凯都不会出现,于是他走出门,打了个响指,刘辰满意地看着整洁的桌子。灯灭了,楼上酒吧的门锁着。
太阳升起,霓虹灯暗下来,刘晨靠在露台栏杆上,眯着眼睛看着金色的朝阳。
“赤井先生已经泡好早茶了,十五分钟之内应该就到店了。”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比如在约会时露出尾巴,或者被上个月偷走你爱人的狼追赶。 ”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啊。”
“你好像已经忘记了上次拖着六条漂亮的尾巴绕了一个星期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善意地提醒一下你,阿凯知道你在滥用你的魔力。我已经走到门口了,要么就是让他知道。” ,或者让他看看。“茶屋小姐一动不动,我相信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赤凯灰绿色的目光瞬间在刘升脑海中闪过,他不由得脊背发凉,伸出舌头,转身,踏入了一楼的茶馆。
陆离猜错了一件事。这座洋楼的上下两层,以及屋后的半亩荷花池,都属于同一处地产,只不过是各自独立的茶馆和酒吧。餐厅里只有两名服务员,他们也不招人,但他们从来不会感到匆忙或不知所措,总是风度翩翩、悠闲自在。
或许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早上的顾客并不多,店里的人似乎就只有刘晨、云凯和一个坐在靠窗躺椅上的女人。
女人离开了工作室,两个服务员也离开了,但早上她坐在窗边,就像阳光下的影子。戴晴的长裙上只有几朵花,黑发散落在肩上,脸色有些苍白,唯一的一丝温暖是在阳光照射下的微琥珀色的眸子里。
她整个上午都在看书,一句话也没说。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你一样。柳辰先生脸上依然挂着调皮的笑容,正在和客人们聊天,不过他们并没有打扰到她。云凯沉默不语,将燕尾服换成了蓝色的长袍,偶尔往女人手里的茶壶里倒热水,而女人只是看着她,并没有欣赏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她手里拿着一本书。
悬浮阁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但很快就到了中午了。
正当刘辰准备偷偷出去吃午饭时,前门的风铃响了,进来了两个白发老人。
老妇人衣着考究,优雅却不张扬,微卷的短发暴露在外,戴着一顶小针织帽,帽子虽已灰白,却整齐地别在耳后。她一手拎着一个绣花手提包,一手扶着旁边的老人。
老老师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戴着厚厚的眼镜,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半斗鸡眼,看起来不太清楚,但他没有犹豫,就跟上了他的脚步。我做到了。女士。
进了店里,老妇人环视了一圈,然后走到女人身边,小声说道:“你好。”
刘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云凯也停了下来,看向女人的方向。
“你好,是这样的,你能稍微挪动一下位置吗?我们想坐靠窗的位置,阳光明媚,温暖。”
女子二话不说,放下远处云凯捧着的茶壶,大步朝窗外走去。
“请。”女人合上书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身来。
当门口的刘辰微微挑眉转身的时候,还没有靠近的云凯有些惊讶,快步上前,拿起一张躺椅搬到了店里的对面角落。走了。
刘辰也上前,拿起桌上的茶杯和茶壶,笑问道:“你想喝什么?”
“玫瑰普洱已经好了,谢谢。”
“好的,请稍等。”
“喂,等一下。”一个老妪突然对着正要转身离开的刘辰喊道。
“嗯?”
“哦,原来如此,这里有甜点吗?我想给刚刚离开的女孩点一份,毕竟打扰了她看书,我很不好意思,而且,她似乎也有些不满意。”
“女孩?”我顺着老妇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阿凯拉出一条薄毯,盖在老妇人的身上。
“你是说之前坐在躺椅上的那个人吗?”他微笑着说道。 “她不是顾客,她是这里的老板。她就是这样,她不会不高兴。”“别去那里。记住这一点。请坐一会儿。我给你拿一些来。”茶。'' 。”
老妇人看向茶馆对面的时候,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怎么了?”街对面的老老师叫了她好几声,都无人接听,她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好像不太舒服。”
“哦?我……这两天……”她想了想,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总是梦到他。”
“那是……琪……”
“是的,我梦见了他。我梦见他站在我面前,像以前一样拉着小提琴,演奏着我最喜欢的歌曲。”
“是啊,林青在的时候,最喜欢音乐了,钢琴、小提琴、吉他他都擅长,什么都好。我还记得,被邀请去医院参加一年一度的跨年演出,大家都笑了。”并说天体物理学被推迟了一段时间。音乐家们。”
老妇人闻言,笑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慈祥温柔。我弹钢琴,然后醒来,我不记得他弹的音乐,我不记得名字,我不记得旋律,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像……
“不好意思,请慢点泡茶。”刘辰躬身,将茶壶和茶杯放在茶海中的托盘上,“有什么需要,请联系我。”说完说完,他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看着柜台,云凯短时间内似乎没有时间关注他的动静,脱掉工作服就往门外走去。
他尽量放轻脚步,很慢地打开玻璃门,生怕惊动了门上的风铃。
就在这时,一只脚触到了茶馆的滑动玻璃门,果然,风铃响起,所有人都向门口看了一眼。只见一只金色的虎斑猫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立刻跳到了奶奶的脚边,高兴地蹭着奶奶的身体。
第二次逃跑失败后,刘辰愤怒地跑过去,抱起了不速之客。正当他准备开门放人出去的时候,一个老妇人突然站了起来,拦住了他。 “等一下!”
在刘辰回头看向她的那一刻,小个子就奋力挣脱了“魔爪”,躲到了老者的身后。
“这家店不准养宠物。”刘辰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这不是我的猫,是住在附近的一只流浪猫,有时候我路过这里,我给她吃点东西,所以她一看到我,就开始追我,没想到她真的会跟着我。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一个。”“我真的很抱歉。我想他只是想吃点东西,所以如果你给他一点,他就会离开。”
出于不当着顾客的面顶嘴的职业道德,柳辰无奈地回到酒吧,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可以扔掉小家伙。仿佛察觉到不再有威胁,小个子男子也跟了上去,弓起身子,跳到了柜台上。
刘辰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与他金色的眸子对上,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刘辰原本漆黑的一只瞳孔,忽然变成了冰蓝色。小个子似乎受到了惊吓,向后退了一步,险些从高台上摔下来。
刘辰站了起来,看着在舞台边缘挣扎的小猫,这一次小猫没有后退,而是向前迈了一步,直直地盯着他。
“呵呵,你虽然胆子不大,但是胆子挺大的,你想做什么?”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看起来这个人正在饶有兴趣地和猫说话,而猫有时会回应可爱的喵喵声,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
“小子,我还没感觉到你那三十美分的恶魔,你就差点跳到我脸上了。要不是你向我们求助,没有哪个傻子会冒这个险。” 不是吧?
“我听朋友说,你的魔力是里新城最强的,所有来到这里的妖灵都会尊敬你。”
闻言,刘辰微微侧头,余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随口道:“所以?”
“请帮助我们消灭邪灵。”
“喂,你说什么?驱邪?我又不是道士,对了,我们恶魔也算邪灵,你怎么能要求恶魔驱邪呢?”
“即使是恶魔,如果有足够的力量吓唬敌人,也能驱邪吧?”
刘辰看着眼前的小个子,俏皮地笑道。 “确实如此,但是……”他停了下来,狐狸般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帮你?”
“如果你答应我,我会答应你任何条件,不管怎样。”
“哈哈哈哈……”刘程闻言,笑了起来。 “你还说我是这里最强的,我能向你要一些我得不到的东西吗?”
大花猫摇着耳朵,看上去有些恼怒,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服务员!”远处的顾客喊道,“请加点热水!”
“我来了!”刘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向猫说道,“你能变身吗?”
“当然!”说完,猫就从柜台上跳了下来,走进了空荡荡的室内,猛烈地喵了一声,终于变成了一个少年,只是那一头金色的卷发却显得有些不对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男孩,金色的双眸,看上去像是一个混血儿。
刘辰见状,哭笑不得。 “你也能说你能变身吗?”
“没办法,发色眼睛颜色一直都是这样,我又不是认真养妖,只是不小心喝了帝液,这就是我的极限了。”男人说道。
“嘿,小子,你的生活一点也不美好。”
所谓的帝液,其实就是月气的精华。《子不语》“成为魔族的草木,必须接受月光之灵,但始终是甲心夜月华。因为甲心夜月华内含帝液,它的形状就像无数的橄榄,万千金丝。草木中的草木人间受其精而成妖,狐鬼食而显神通,草木有性而无生命,浆液有性而补生。吃它们会有大好处。是的。也就是说,60年一次的7月15日的月光中含有“皇液”。一晚的修炼,相当于吸收了数千年的日月灵气,万物皆可成魔。
但无论是何种丹药,终究是异物,虽能暂时幻化或拥有神通,但对神通的掌控和技巧终究不如拥有神通的妖灵。已经在精神上得到了培养。
“把他拖下去吧,总比没有好,至少他能说几句人话。还有……”柳辰说道,伸手捏了捏年轻人的脸颊。如果有幸接触到神之泥,说不定会成为店里的宝贝呢! ”
出于本能的厌恶,少年张开了刘辰的爪子。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怨言,转身拿起柜台上的茶壶,塞到了年轻人手里。请把茶送到那里的顾客那里。我向你保证。 ”
“那是说我要留在这里吗?”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这是一个非常划算的生意,这里有吃有住,工作量也不大,而且……”
“服务员!”远处的一位顾客催促道。
“快点,我打电话给你!”刘辰说着,将面前的年轻人推开。年轻人摇摇晃晃,不情愿地朝顾客走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做决定?”云开站在柜台前,皱着眉头往手里的茶壶里倒水。
“你放心吧,我心疼那个小家伙,我只是想善意地帮助弱者,而且茶雅根本不适合我的脾气。”
“呵呵,显然你就是想偷懒。”
“怎么会这样?”刘辰一边说着,一边从云凯手中抢过茶壶,朝坐在角落里的女人走去。
“小舞,你觉得怎么样?”说着,他将锅里的热水倒进了女人手里的瓷茶壶里。
女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回答。远处的青年完成了手中的工作,朝着刘辰走去。
“我是苏地舞,这家店的老板。小舞先生,这位是……”
“这是一轮明亮的月亮。”
“啊,是的,皓月,他来找我们帮忙,他说只要我们愿意帮忙,他就留在这里帮忙……”
“你不敢靠近吗?”帝舞突然打断了刘辰的话,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害怕吗?”
皓月愣了一下,才发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你为什么害怕?”
“面对比你魔力更强的人,就算是恶魔也会害怕。”云开在身后插话道。
“因为他不是对手……他没有任何伤害的意思。”
迪乌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金发少年,然后转过身来,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要我们做什么?”云凯问道。
“所以你同意了?”
“既然小姐没有异议,那我也没有异议。”
“哦,忘了介绍你了,这位是云凯,帝吾先生的管家,也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
年轻人点点头。 “其实是这样的,刚才那位老太太帮了我,但是最近,我一直在纠结事情,做很多梦……”
“妈妈,你的人类语言能力和你的变形能力几乎是一样的,现在你最好别说话了。”刘辰将皓月拉近了一些。邪灵……”刘辰问道。
“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主人!”青年看上去有些生气,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刘辰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不过说到邪灵,最有可能的就是鬼了,对吧?”说着,就看到旁边有一个客户正在和一位老老师说话。窗户。我看到了。 “比如,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但他又恨她,又离不开她。
么的。” “不可能!”皓月应道,“我们猫有阴阳眼,若是鬼魂,我不可能看不见。” “不是邪祟,不是妖力。”女子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感觉不到丝毫恶意。” “没有恶意,怎么会缠着人不放。”皓月愤愤地说道。 “有意思,试试不就知道了。”流尘眯着眼笑道。 “试?怎么试?” 流尘露出狡黠的笑容,拎起茶壶向柜台走去,捣鼓了一阵之后向窗口的两位老人走去。 “您好,加点热水。” “好的,谢谢你。” 流尘笑着欠了欠身,转身向远处的三位眨了眨眼睛。 喝下茶水的老夫人起先还在与对面的先生说话,不久便陷入了睡眠当中。“你对她,做了什么?”皓月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拉过流尘。 “别紧张,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店里?”云恺走上前来冷声问道。 “呃,啊?你说那个,哎,前些日子被那几只土狗缠上了,所以备了点东西以防不时之需嘛。” “扔掉!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店里放这些奇怪的东西,我就……” “是,尾巴,我知道了,每次都用这一套。” “追魂术?”清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没错!还是小舞懂我。”流尘转过头去冲身后的蝶舞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在梦中反复出现的邪祟,那么就在梦里抓住它咯。” “老人家睡眠极浅,估计不一会儿就会醒来,要用追魂术的话,最好趁现在。” “等一下,我……我不会追魂术啊。” 蝶舞皱了皱眉头,将目光投向云恺。云恺会意,上前一步抓住皓月的手腕道:“跟紧。”四人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一同陷入了老夫人的梦境当中。 梦中,一个俊朗的男子,正言笑晏晏地倚在门框上,用小提琴拉着一首无声的曲子。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地清晰,连阳光也格外地明朗。 “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流尘忍不住叹道。 “这是你最新开发的人话教学环节?”蝶舞挑了挑眉毛平静地问道。 “太清楚了,这一切都太清楚了,一点儿也不像人类的梦境。”云恺摇头喃喃道。 “为什么?”皓月不解。 “梦境是人心凭空创造出的环境,人不同于妖,制造的幻境都是往日的回忆拼凑而成,所以根本不可能创建出完整的场景。” “或者,回忆,重现?就是,本来,就有,然后……” “不可能,人的回忆永远只有主体对象是清晰的,而周围的一切环境应当是朦胧的,所以人们想起从前的事情永远只记得人、简单的动作以及现场环境的一些有特点的片段,其他的却很模糊。如此全知的感受,一定不是人的回忆。” “等一下,为什么这家伙一直在拉琴却没有声音?”流尘望着正在“演奏”的男子困惑道。众人闻言都望向那把小提琴,一瞬间,拉琴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退后一步就要逃跑。 “追!” 云恺得令,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想要拉住对方,却只拽住他手中的提琴,那人一个转身便如云烟般消失在梦境当中。主角一消失,整个梦境轰然坍塌,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将那提琴拽出梦境。 追魂术被突然打断,施术者不免受到震动。甫一跌出梦境,流尘便猛烈地咳嗽起来,一面捂着嘴极力克制一面起身向柜台走去。阿恺虽然不是施术者,然而因为拖着皓月避之不及也被咒术反噬,抚着胸口顺气。 蝶舞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冷冷地望着云恺身后的黑影。那提琴一脱离梦境立刻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蝶舞伸手就要击碎那黑影。 “且慢!”流尘一面用手抹去残留在嘴角的一丝血迹,一面制止道,“好歹是伤了我的家伙,交给我吧。” 蝶舞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转身回到了角落的躺椅上。 “搞什么?弱到没法聚形开口的家伙居然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逗留这么久吗?”流尘一面说着一面向黑影走去。“的确是游魂没错,没道理你居然看不出来啊。”他转向皓月嘲讽地笑道。 “拜托……他,他弱成这样,谁能感觉得到啊。”皓月小声嘀咕,内心却不免犹疑,他跟了老夫人数日,从不曾看到有什么游魂,即便是这游魂微弱,照理也不应该毫无察觉,“我有话问他,能不能,说话?” “让他说话倒是不难,度点灵力给它就得了,我觉得让你说话比较难吧?”流尘揶揄道。 “不可。”云恺厉声道,“这家伙现在顶多能将人一时半刻困在梦境当中,若是你一时度了灵力给它,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不还有你和小舞嘛,说什么也不会让它跑了,就那么三毛钱的灵力,顶多也就能撑上个半个钟头。”流尘倚在墙上懒洋洋地说着,一手指向黑影的方向,只见那黑影一点一点地汇聚,逐渐化成了人形,半分不差,正是那梦中人的样子。 “那边那位夫人可是你妻子?” 游魂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一直缠着她不放?” 游魂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在问你为什么!” “他似乎还是无法发出声音的样子。” “那个……”坐在窗边的老先生站了起来,缓慢地朝他们走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云恺快步迎上去问道。 “哦,是这样,我夫人她睡着了,可我看她一直在冒冷汗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想问你们要一点白开水。” “还没醒吗?” “什么?” “哦,没什么,您稍等。”说着,云恺转身向柜台走去。心里却有些不安,明明梦境已经崩塌,当事人没道理还困在睡梦当中,难道说……他快步走向了那个游魂。 “制造那个梦境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游魂点了点头。 “是不是有人将你困在了这里?” 游魂又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制造梦境的不是这家伙吗?” “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远处的蝶舞冷笑了一声接道,“弱到我们都感觉不到的游魂怎么可能制造梦境?况且,这家伙一离开梦境就开始消散,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的意思是?” “小姐的意思是这个游魂并不是梦境的制造者,而是被梦境制造出来的,或者说是依靠这个梦境而生的,所以一旦脱离,他就会开始消散。” “所以说……不对,你也说了,那样全知完整的场面不是亲历过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制造出来,如果不是她的亡夫,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啊。” “可是你看。”云恺望向窗口坐着的老夫人,“即使是我们拽出了这个家伙,梦境崩塌,那位夫人也并没有醒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破坏了梦境逼我们离开,并且在我们离开了之后重新制造了一个梦境。” “呵,有意思,”流尘闻言眯起了一双狐狸眼,“耍我?胆子倒是不小啊,那就让我们来瞧瞧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到底是哪路货色。” “你想做什么?”皓月看着微笑着的流尘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既然是梦境的制造者,那么就让我们在梦境中解决这一切吧。” “你该不会又想用追魂术吧?万一到时候对方又毁掉梦境怎么办?” 流尘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只是一双漆黑的双眸陡然变成了冰蓝色,透露出某种危险的信息。 “你搞不定的。”蝶舞依旧盯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对方制造幻境的能力在你之上,再去几次都还是一样,这就是不好好修炼的下场咯。” “我只是单纯地、单纯地不喜欢幻术而已。”流尘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蝶舞闻言,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书,“一个月。这一个月以内,我不想听到你以任何理由请假。” “小舞……” “我也不喜欢有人居然敢在我店里撒野,作为店主的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小姐,交给我就好了。” “完全不是同一种类的对手,即便是你去,也未必会比流尘好多少。” “小姐……” “我会唤醒那位夫人,你只需要困住从梦境中跌出的家伙就好了。”说着,蝶舞站起身来,朝着窗边的夫人走去。 午后的阳光已然有些西斜,隔着窗户却仍有些暖意,蝶舞走向柜台,拎起一壶温水朝着窗边走去。 “您好,您要的热水。” “啊,谢谢。” “没事,我来帮你倒吧。”说着,蝶舞一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一手拎起茶壶作势要倒水,实则微微一抖,水滴溅落在老夫人的手背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蝶舞做出慌乱的样子,一面把手中的茶壶放在桌上,一面伸手抓住了老夫人的手腕。“没有烫伤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帮你擦干净。”她握住老夫人的手腕微微用力,睡梦中的人仿佛受到了什么震动,猛地惊醒过来。 “穆琴,没事吧?” “啊?”老夫人刚刚惊醒,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烫到你吧。” “怎么了?”云恺从远处走了过来,口吻严厉地问道。 “我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这位夫人。”蝶舞低着头嗫嚅道。 “你!夫人,您没事吧?” 老夫人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蝶舞,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啊,没事没事,不用在意,和她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没事的,你们去忙吧。” 蝶舞微微欠了欠身,转身向柜台走去,身后的云恺伸手在空中抓住了什么,硬拽着跟在蝶舞的身后。 流尘从半倚着的柜台上站起身来,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也敢挑衅我?” “在下并无此意。”被云恺拽着的幻灵开口说道。 皓月走上前来,打量着眼前的幻灵,那人化的年轻人的样子,身着红褐色的西装,黑色的领结打得一丝不苟,俨然是一副青年绅士的样子。 就在他打算开口问话的时候,流尘已然蹿过去一把掐住了幻灵的脖子:“你只有一次机会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位夫人了哦。”语气虽然冰冷,可依旧带着招牌的微笑,看得皓月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没有要挑衅各位的意思,也没有要伤害夫人的意思。”少年气鼓鼓地说道。 “可你,梦,困住,她,受不了的!”皓月有些义愤地说道。 “啊?你说什么?”少年一脸迷茫地望着眼前气鼓鼓的小金毛。 “我的天哪,听你们两个说话我真是够够的了。你说你不想伤害那位夫人,可是你制造梦境把人困在里面,就她那身子骨,哪受得了你这么折腾啊?” “我……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她忘记而已啊。”少年有些委屈地嘀咕道,“主人对夫人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夫人……” “等等,你说……主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琴灵。”身后的蝶舞突然发话,“你是琴灵,对吧?所以我们根本感受不到恶意,因为并不是鬼魂,所以皓月他们完全看不到你的存在。”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人?”少年闻言向着蝶舞走去,云恺见状上前一步猛地挡在了蝶舞身前,目光严厉地注视着眼前的琴灵。少年似是被云恺的目光所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是,琴灵,没错。”少年有些颓然地坐向了身后的藤椅,“我跟了主人五十多年,演奏过成百上千的曲子,我知道他所有的心事。”少年的目光飘向了远方,絮絮地说着,仿佛全然不在意身旁的人,“主人真的真的很爱夫人啊,他演奏的曲子有欢快的也有悲伤的,只有拉给夫人的曲子,全然都是欢快而浪漫的。过去多少年我都会记得,夫人在厨房里做饭,忙里忙外的,主人就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拉着他最喜欢的曲子,一遍又一遍。 “主人,看着夫人的眼神,拉给夫人的曲子,每一丝每一毫我都不会忘记,他还说要带着我和夫人去维也纳,他说要在维也纳的广场上,为夫人演奏他最喜爱的那首曲子。可是,后来,再也不会有人拉响那首曲子了。主人他……”少年哽咽着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主人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凝聚那一缕精魂。再后来,夫人就将我锁进了琴匣,再也没有开启。再后来,又有新的人住进了家里,夫人彻底忘记了,忘记了曾经的那些日子,那些,那些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日子。我想只要可以在她眼前重现往日的场景,她一定就可以记起来了,所以我才会想到制造梦境的办法,可是主人的魂魄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无法聚形,无奈之下,我才化成主人的样子,将他的魂魄锁在琴声当中。但是,但是我只是……只是希望她想起来而已啊,希望她也能像我一样,永远永远也不要忘记主人,只有在回忆中,主人才是真正地活着啊!” 抬起头来的少年,噙着满眼的泪水。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在场的四人都有些茫然。最后还是流尘出来打破了尴尬:“五十年的琴灵了,居然还是个孩子啊。说什么留住主人的魂魄,你看看,这能叫魂魄吗?”流尘指着身后那个根本无法开口的黑影无奈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贸然把主人拽出了我制造的梦境,主人离我太远,失去了我的灵力,主人的魂魄当然会很快消散啊。”说着,少年跳了起来,伸手想要将那游魂拉到自己身边。可未及他的手腕,很快便被一把拉住,他抬眼望去,正对上蝶舞琥珀色的眸子。 “生老病死是不可违逆的天道,即便是你有一些微薄的灵力也不可能留得住你的主人。那样微弱的魂魄早晚有一日会消散,你将它困在人间,除了使他无法回到轮回当中之外,对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助益。” “可是……可是舍不得啊,那是主人啊。” “即便再怎么舍不得的东西,也会有失去的那一天,放不放手,都是没有意义的行为,根本不会改变眼前的结局。”言语中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正如蝶舞清冷的声线。少年闻言有些气恼,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一张脸涨得通红。 云恺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我们在这里争论也不会有结果,不如……”他转向身后的黑影,“不如就让当事人来回答吧。” 说着,他走向那游魂,并在他面前站定,闭上眼睛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黑影的四周立刻有清风旋起将他包围。在那旋风当中,游魂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没有想到,居然是你啊。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自己拉了一辈子的琴说话。还有,谢谢各位了。”老人转向身旁的四位,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他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年慈爱地笑道,“人家都说乐器有灵性,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不过居然为了我的缘故去缠着阿琴,这可是有点过分啊。” “主人不希望吗,难道,不希望夫人记住曾经的那些日子吗?” “曾经的……是啊,已经过去几年了呢。那个时候,我们都退休了,周游各国。就在那一次,我们打算一起去维也纳,可是因为已经过了70岁,出国之前需要提交体检报告。也就是在那次体检当中……被查出患有肺癌啊。” 少年闻言低下了头,老人依旧慈爱地笑着:“其实我认识与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当年是与阿琴同届的学生,虽然不是我的学生,但是我略有耳闻。后来,他和我还有阿琴一样都去了立新大学任教,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夫人和我一样,前些年也因为癌症去世了,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和阿琴在一起吧。”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志浩虽然有眼疾,但是很擅长弹钢琴,从前的那些曲子,他一样可以演奏给阿琴听呢。”老人笑得安详而温和,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紧张地抓着云恺问道。 “我只是将他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一时,精力耗尽,他自然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故意要逼主人离开!”少年愤怒地揪着云恺的衣领。 “你还不明白吗?”流尘插话道,“如果说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能放手的牵挂的话,就会像怨灵一样在世间徘徊吧。可是,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其实都只能留住他的一缕精魂而已,况且,刚才你已经看见了吧,你的主人他,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离开了,不是应该要难过的吗?” 流尘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脑袋,望向窗边的老夫人:“你个小家伙,当然是不能理解的啦。” 少年歪着头,仿佛全然无法理解面前的人说出的话,他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来对流尘说道:“虽然我不能明白你说的这种情感,但是,既然是主人的想法,我也会遵从。”说着,他转身向老夫人走去,流尘见状一把拉住他问道:“你干什么?” “之前的梦境给了夫人很大的困扰,所以我想在离开之前,向夫人道歉。” “我天,怎么现在的小家伙都不用修炼智商的吗?你打算怎么道歉,跟她说你是她老伴儿的琴然后把她吓死吗?” “我……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总要做出一些弥补吧。” “不然,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流尘笑着对少年说道,“我帮你去安抚夫人,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可我为什么要你帮忙?” “你刚才也说了,你根本无法理解我说的那种情感吧,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将你主人的想法完整地传达给夫人呢?所以啊,就由通情达理的我来担此重任才是最佳选择。” “可是,夫人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流尘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只一个响指一转身,少年的眼前立刻就出现了一位与方才的游魂一模一样的男子,少年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良久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吗?幻形可是狐族的强项呢。”流尘得意扬扬地说道。 “可可可可……”皓月在一旁着急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旁的云恺看不下去了,插话道:“你幻成她亡夫的样子,不是比琴灵更吓人?” “我的阿恺哥,你的智商也被这俩小家伙拉低了吗?我这不是正要进入人家的梦里吗?在梦里,梦到自己的丈夫很奇怪吗?” 云恺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望了一眼老夫人的方向:“你最好注意分寸。” 几分钟之后,方才醒来的老夫人又陷入了睡梦,不同于之前直冒冷汗的样子,这一次,老人面容安宁祥和,仿佛正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在梦境里,老人又回到了那个与先生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屋子里,屋里的陈设都还是昔日的样子。 突然静止的画面中响起了乐音,她回头望去,只见厨房的门口一个颀长的背影正倚在门框上拉着提琴,从他的指尖流淌出的正是先生生前最喜爱的那首乐曲,它的名字是…… “《欢乐颂》,这是贝多芬临终创作的最后一首乐曲,也是他充满苦难的一生的句号,是他为数不多的曲调欢快的乐曲。”那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轻快地说道。 “龄青!是你吗?”老夫人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是啊,是我,我来看你了。” “你……你,居然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啊。所以,是……要走了吗?” 年轻的身影点了点头:“是啊,也到了该要离开的时候了。”他走上前来,双手微微扶住老人的肩膀,“我要走了,刚才的那首曲子,就当作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看到有人照顾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 “什么?”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去成维也纳,一直答应要在那里为你拉琴,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呢,所以……”他看着老人的眼睛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阿琴你带着我的提琴,替我去维也纳看一看,看一看传说中的音乐殿堂究竟是什么样子。” 老人已然泣不成声,用手捂着嘴不住地点头。年轻的先生微微揽住夫人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真的,真的要说再见了。”说完他便松开双手起身向门口走去,就在他即将融入道门后的光亮当中时,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老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阿琴,我要走啦,我们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现在我终于可以去彼岸过几天轻松潇洒的单身贵族的生活了,所以……不必太急着来找我啊。” 终于,在一片白光中消泯了梦境中的一切。 “您好。” 当老夫人再醒来的时候,正看见身着长衫的服务员站在面前一脸抱歉地说道:“您好,很抱歉打扰两位,只是本店就要打烊了,所以……” “啊,哦,不好意思,影响你们下班了,我们这就离开。” “谢谢配合,不好意思啊。” 两位老人站起身来,相互帮衬着穿上外套,扶持着走出了店门。流尘走上前去收拾桌子,桌上的玫瑰普洱只剩下些许的热气,原本粉嫩的玫瑰花瓣已经褪成了白色,氤氲的水汽中只剩下普洱甘醇的香气。 窗外的天空已然是醉人的酒红色,夕阳早已坠入了长坡之下,城市里的灯光已经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 之后的两日,流尘将店里所有的工作都撂给了皓月,自己则跑得无影无踪,云恺一面无比恼火,一面还要盯着尚未习惯人类生活的皓月不至于露出马脚,每天都焦头烂额。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流尘终于在酒吧露面,穿着从云恺那里顺来的燕尾服,坐在酒吧的小舞台上拉着德沃夏克的《幽默曲》,身边围着一群年轻的女孩。 店里的客人三三两两地坐着,喝酒,聊天,只有在灯光稍弱的角落里一个女孩独自坐在那里,仿佛在同什么人通话。 “今天,我们去给穆老师过生日,我看到老师现在的伴儿了,你猜猜看……你也认识的,就是当年数学系的男神,黄老师!对啊,他还和以前一样风趣幽默。穆老师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对啊,哎,其实后来我也想通了,只要老师开心,很多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有人可以相互扶持其实最好不过了……嗯,是啊。哦,对了,老师去维也纳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过几日会和黄老师一起去,机票已经买好了,到时候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去看看老师吧,今天吃饭的时候老师还问起你呢……对了,前两天在机场,你突然抱住我,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的,到底是什么啊?” 此刻,在电话的那一头,正坐在咖啡厅的门口家明应道:“秘密。” “说嘛说嘛!” “都说了是秘密怎么能告诉你呢。” “过分。算啦,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计较,你现在在干吗?” “我?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刚才我去拜访了之前跟你提过的店主,她没有关掉那家店,我和她商量能否让我去店里做兼职,她答应了。” “那很好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那儿做厨师?” “嗯。”家明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小鹿,该不会我走的那一天也是你来为我送行吧?” “走?去哪儿?” “我的意思是,葬礼。”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小鹿?”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这一生中欺负我的证据以及做的糗事都一条一条列出来申诉。”鹿里揶揄道。 “好啊,到时候你还可以把这些都刻到我的墓志铭上。” “好了别胡扯了。”鹿里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 “哎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啊。” “真是的,跟小孩子似的什么事都拿来开玩笑。说起来你马上也要毕业了吧,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那里还是回国?” “我想回来,我想买下原来烧烤店的店面,开一家西餐厅。” “好啊,到时候我就来帮你的店起名字。” “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特权卡,所有菜品一律九折。” “好啊,那就期待你的餐厅咯。” “就这么说定了。现在你那里也不早了吧,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嗯,晚安。” “安。”女孩挂掉了电话,抿了一口桌上的鸡尾酒,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伸手唤来酒保问道:“这是玛格丽特吗?” “是的,没错。” “可玛格丽特不应该要放盐吗?为什么会是这个味道。” “哦,今天放的是糖。” “糖?” “是的,玛格丽特之所以放盐,实际上是创造酒的人为了纪念他过世的妻子,他的妻子爱吃咸的所以才要放盐,说到底只是爱好而已,所以我们会根据客人的喜好、心情调整不同的配料。比如这一杯就是它的变种,名字叫作友达之上。” “友达……之上吗?” “是的,就像是相互陪伴的友谊充满了醇厚的甜蜜。” 女孩闻言莞尔。 “慢用。”说着酒保转身向着另一桌走去。那一桌坐着一位穿着黛青色长裙的女子和一位金发混血少年。 云恺走了过来,一把攥住皓月的手腕,用眼神阻止了他打算舔爪子的动作,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人。” 皓月吐了吐舌头:“啊,是是是,我知道啦。” “而且,今天是你值班吧,还坐在这里不去干活吗?” “哦,是是是。”皓月说着,跳起来向吧台走去。 云恺看着远处在台上拉着提琴和女孩调情的流尘,揉了揉太阳穴:“所以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琴,又是从哪学来的拉法啊?” “他替琴灵解决了夫人的问题,这就是琴灵答应他的条件啊。” 云恺又看向在吧台里跑进跑出的少年低声道:“小姐,你确定要收留他吗?其实光要收拾流尘惹出的麻烦已经很……”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抱怨你的工作量吗?” “属下不敢。”云恺连忙把手中的水杯放到桌上,一面欠身说道。 女子有些哭笑不得:“我的笑话这么不好笑吗?” “啊?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看着云恺一脸慌乱,女子笑道:“阿恺,我们的生活就像潭死水一样,许久都不曾变化了,这个不速之客,或许正是投入这潭死水当中的石子呢。” 云恺不解地望着她。 蝶舞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或许他就是一切有趣故事的开端呢。”